第73章 秦既明视角番外四_我欲将心养明月 古早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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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73章 秦既明视角番外四

  秦既明没有在早晨睡懒觉的习惯。

  还在读高中时,他也是先起床,跑一圈步回到家,去卫生间用温水洗干净妹妹的毛巾,拧干,温热地拿去轻轻擦擦妹妹的脸颊,叫醒妹妹,提醒她该起床漱口吃饭、上幼儿园了。

  后来分房睡,这个习惯仍旧得到了延续,一直持续到林月盈初潮。

  秦既明给她选了新的闹钟,之后叫醒她的再不是兄长暖和的手和有着香气的、温柔的热毛巾。

  给妹妹买生理期用品的秦既明,也没有真正将林月盈视作异性。如果不是这个侬丽色彩的梦境,秦既明想自己至今也不会有“可以和妹妹做”这种意识。

  照顾妹妹成长,令妹妹快乐,是每一位好兄长的共识,而这个共识之中,显而易见的,并不包括“和妹妹做”这一个选项。

  甚至连想一下,都要令秦既明紧皱眉头。

  梦中霸王硬,上弓,梦外关心她健康。虚幻里旰到红月中,捏着她脖颈往口中塞,强迫她吞,现实中洗手做老鸭汤,顺带着和妹妹谈一谈她去英国看的那一场猛男秀。

  秦既明起初并没有将这个肮脏的梦境放在心上,他不是圣人,只是一个普通的、没有伴侣的男性。偶尔做这些梦不算什么可怕的大事情,他记得好友宋一量也提到稀奇古怪的梦——宋一量梦到他自己变成一条狗,还是江宝珠怀里的宠物狗。

  和宋一量这跨越物种的梦比起,秦既明想,自己做一个悖德梦似乎也勉强算正常。

  但这场谈话的斥责味道,因林月盈将嫩嫩生菜芽塞进秦既明口中而变成扎破他口腔的荆棘。

  她的指尖甚至还挂着润润凉凉的水滴,接触的瞬间,秦既明甚至有种错觉——那上面的水是她体内的,她如此抚摸着自己,又如此抚摸着兄长的唇。

  秦既明用严厉遮盖尴尬。

  他终于缓慢地察觉到成年兄妹住在一起的尴尬,换房子不是不可以,但这是两人用了多年时间共同构建的家。搬走、换隔音好大房间的想法在秦既明脑海中持续不足一分钟,便烟消云散。

  夜晚才是对他的凌迟。

  秦既明重复做那个梦,梦中是林月盈的房间,窗外是那一棵上了年龄的国槐树,枝叶婆娑。成年后的林月盈坐在床边,没有穿拖鞋,光着脚,脚趾是一点樱桃色的红。

  秦既明弯腰,将被她随意踢到旁侧的鞋子捡起,单膝跪在床边,给她穿好。

  后面的进展开始不受控制,他为妹妹穿好温暖的鞋子,脚腕上铐起沉重的锁链。受惊的林月盈推开他,想要从大开的门中逃脱,秦既明牵扯住束缚她的金属镣铐,将人重新拖回房间。

  又是一场强迫。

  秦既明恶意地捏着她的手,要她在自己面前玩,冷眼看她手指上又好似沾满了生菜球上的水,看着她背倚靠着墙缓缓蹲下,却还是背秦既明重新抱起,换个姿态,按住她的头,要她无措地趴在玻璃窗边,看外面的国槐树。

  杂糅了现实的梦境有着真实的温度,太阳晒到她头发丝时的漂亮光晕,她的手掌和玻璃摩擦而发出的声音,被他拍打而留在月要及月匈口处的五指痕,她茫然无措地叫哥哥的声音,还有那因无法容纳的发抖,都像真实和虚幻拼接而起的一场沉默禁忌。

  秦既明再度睁开眼睛。

  他不能容忍如此入睡,也不是那种起来草草收拾后继续睡觉的人。夜晚洗衣机的声音过响,秦既明不想惊醒熟睡中的妹妹。

  秦既明没想到林月盈会因为口渴而醒来,也没想到对方会站在卫生间门口,睡眼惺忪,用困倦、带着鼻音的声音,问他在做什么。

  秦既明不能直言自己在清洗梦里亵,渎她后留下的东西。

  他只允许自己回头看一眼她,就一眼。

  妹妹穿着宽松的睡衣,走廊的灯是刚换没多久的,灯光更亮,照的她裙子薄成什么都遮不住的纱。意识到睡裙里面竟然什么都没有后,秦既明立刻转过脸,再不放纵更多视线。

  梦和现实开始粘连,缓慢的渗透,秦既明在那一刻有了反应。

  他想要将其归结于自己的长久禁谷欠。

  宋一量在这个时候提出,宋观识喜欢林月盈,想要同林月盈见面,一起吃饭。

  秦既明和宋一量是多年的好友了,月盈是自己妹妹,也就是宋一量的妹妹。天底下没有兄长会将妹妹往火坑中推——

  秦既明答应了宋观识的请求,也承诺,只是见见面。

  如果月盈不喜欢,也不能纠缠;喜欢月盈的男生多如牛毛,在秦既明眼皮子底下,还真没几个敢做坏事的。

  宋一量笑眯眯地问,如果月盈喜欢观识呢?

  秦既明说:“悬。”

  “怎么就悬?”宋一量问,“恰好月盈喜欢观识这款呢?那我们岂不是亲上加亲了?”

  秦既明说:“这种事情,我不做假设,只看结果。”

  他并不认为林月盈会喜欢宋观识。

  受文化环境的影响,宋观识和林月盈应当不会具备太多的共同话题。

  后续发展也如秦既明所料,月盈对宋观识没有任何兴趣。但尚未等秦既明松一口气,又得到出差的消息。

  秦既明本身不愿错过妹妹的成长,她再小一些时,家长会都是秦既明去开;只是工作后,事情不再如之前般可以随心所欲。秦既明从爷爷那边继承了足够他和月盈挥霍的遗产,但这不意味着他就真的就此什么都不做,坐吃山空。秦既明对机械和科技有着浓重的兴趣,又不是一味只埋头钻研不顾人情世故的性格,顺利地坐到如今的位置,谈判要求技术入股……也付出不少心血和精力。

  林月盈为此和他闹了小小的脾气。

  秦既明不得不向她道歉,并决定乘坐晚些的飞机,只为履行承诺。

  宋一量评价秦既明:“你这行为,堪比热恋期。”

  秦既明说:“胡说。”

  胡说八道。

  他感到不悦,是兄妹情被误解、被亵,渎的不悦,这种说法,严重地冒犯了妹妹。

  怎么能用这样的关系来形容兄妹?怎能如此类比他和自己呵护得如珠如宝的妹妹?宋一量没有亲妹妹,不懂得做兄长的一颗心。

  表面上来看,一直都是秦既明尽自己所能照顾年幼的妹妹,实际上,秦既明也不能讲自己就是这个家的主心骨。

  他无法下结论。

  林月盈年龄虽然小,却是上天赐予秦既明和秦爷爷的宝贝。秦爷爷的身体一直不算好,说白了就是情绪差,秦既明又不是活泼的性格,两个男性家中天天相对,的确没什么乐趣。

  林月盈不同。

  熟悉之后,她活泼好动,心思单纯,热情开朗,每一点拎出来都是秦爷爷所需要的。她给这个暮气沉沉的家庭带来无限的活力,也令秦爷爷打起精神,答应遵守医嘱吃药。老人也心疼林月盈,还没长成的孩子,秦爷爷知道,他多活一天,就能多护着这孩子一天。

  秦爷爷私下也同秦既明说,如果不是林月盈,他大约会少活五年。

  秦既明也确认自己需要妹妹。

  秦爷爷过世的那段时间,他内心悲恸,却不能在众人失态痛哭。秦既明血缘意识并不重,唯一和他关系密切的血亲也只有秦爷爷。爷孙俩相处二十余载,如今驾鹤西去,秦既明难言悲痛。

  也是那时,丧事结束,众人散去,房间中只有兄妹二人,林月盈还在哭泣,秦既明走过去安慰她,却被妹妹抓住手。林月盈扑到秦既明怀中,搂住他脖颈,哽咽:“秦既明,你想哭就哭吧。”

  她是第一个看出哥哥伤心难过的人,也是第一个要秦既明不要节哀、要流泪的人。

  秦既明最后也没有哭出声音,只是拍着妹妹的背,落了几滴泪。

  人都需要陪伴。

  秦既明没有伴侣,唯一的慰藉就是年少明丽的妹妹。他悉心地栽培着她,何尝不是在发泄自己多余的精力。两人同住后的第一周,秦既明发起高烧,朦胧中也是妹妹去拿药倒水,趴在他床边,小声问哥哥想不想吃水果,她去洗干净切好了端来。

  秦既明没有设想过妹妹会爱上他人这个可能性。

  道德和接受的教育让他明白妹妹迟早有一天会和其他人成家,会与她爱的另外一个男人携手走入婚姻。

  可惜秦既明并没有为这一日的分离做准备,他仍旧遵循着“这个家只有兄妹二人”的原则做事。他不需要女友,妹妹现在应该也不需要男友。

  一如既往,秦既明给妹妹剪脚趾甲,为犯懒的她梳头发。

  不同以往,秦既明握着她的脚,不自觉想起梦里将镣铐锁在她脚腕上;秦既明摸着她的发,回忆起他如何拽着她头发自后深深进入。

  秦既明甚至快要触碰她的脖颈,又在妹妹的哈欠声中冷静。

  在看到妹妹浏览过的那些小说后,秦既明意识到有些事情开始无可挽回地倾塌了。

  再这样放纵下去,秦既明能察觉到未来事情的走向。

  林月盈年龄小,好奇,什么都想要跃跃欲试;即使是被他强迫,她大约也不会因此而真的送他进监狱,说不定还会真的跟他在一起下坠;

  秦既明不行,作为长兄,他要对她的未来负责。

  避嫌。

  是秦既明选择保护妹妹的最好方式。

  不动声色隔开距离,让不合时宜的杂念冷却。

  但这种事情明显被林月盈误解。

  秦既明能感受到她的委屈,不得已妥协,默许她的继续靠近。总不能讲避嫌的真实原因,不能讲因为我怕自己有朝一日强迫你交,媾,不能讲兄长会因为你起糟糕的反应。

  秦既明不想用这样污浊的语言和事情弄脏妹妹天真的耳。

  林月盈却用锐利的语言来无意识伤害兄长的心。

  “秦既明,我有心上人啦。”

  她舔了舔唇尖,舌尖晕了一点唇膏,热络的呼吸落在秦既明耳侧,像一把破耳膜的刀。

  她知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。

  她清不清楚自己在做什么。

  听到这个消息后,秦既明仍旧维持着微笑,问她,是谁。

  是哪个小杂碎欺骗了我单纯的妹妹。

  林月盈不肯,看起来并不像说谎,却又跳着问秦既明,会不会难过呀。

  秦既明不会难过,他只想让那个未知的小崽子难过。

  妹妹平时有什么心事,第一时间和他分享。

  秦既明确定妹妹最近没有提到什么特殊的男性,这不符合林月盈的性格,假使真是她自然而然的喜欢,那么秦既明早就能从她的倾诉中捕捉到蛛丝马迹。

  而不是现在,她忽然讲,自己有心上人。

  她一定是被对方蒙蔽。

  林月盈却又转了话题,期期艾艾,问他,可不可以让男友入赘。

  荒谬。

  入什么赘?入土还差不多。

  让妹妹带来一个陌生的男人,住进他和妹妹的房子,踩在他和妹妹共同挑选的地毯上,睡他给妹妹买的床?

  还是要秦既明看自己养大的妹妹去亲另一个男人?要他每日每夜听她和陌生男人闹出的声音?

  秦既明会在对方进门的第一步拧断入侵者的脑袋,打碎膝盖骨,割掉触碰妹妹的手,踩碎侵犯妹妹的根。

  这个并不愉快的话题草草结束。

  这些第一反应俨然不符合一位好兄长,秦既明细细回想自己同林月盈的对话,以常人的眼光来看待,的确许多处都不合适。

  秦既明将其归结于是相依为命的兄长对妹妹的天然保护欲。

  或者是对妹妹即将离开而导致的不安,以及……那些不该有的梦带来的“后遗症”。

  秦既明不会真的拧断对方脖子。

  如果对方真敢上门拜访,秦既明只会微笑着令他离开林月盈。

  秦既明不动声色地问了一些妹妹的好朋友,并没有套到什么有用信息。

  倒是宋一量,不仅没有给出任何有用信息,反倒一直挑拣着秦既明不爱听的话讲。

  什么“妹大不中留”,什么“你一个当哥哥的为什么这么紧张”,以及“你很反常”。

  “秦既明,”宋一量微微倾身,挂着一抹笑,说,“你知道你现在的表情像什么吗?”

  还是公司里会谈结束后的闲聊,都是熟悉的人,不必过于正式,秦既明脱了外套,搭在椅背上。

  秦既明摘领带,问:“像什么?”

  宋一量说:“看起来就像失恋了。”

  秦既明一顿,继而自若地解开纽扣。

  他说:“说什么鬼话。”

  “哈哈,”宋一量笑出声音,他意味深长,“还是那种——你刚动心的女孩有了心上人的失恋。”

  “我不一定在说鬼话,但你心里一定有鬼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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